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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狗皮膏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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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您说的是程氏集团的程家，没错我是。”
程淼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峰回路转，机会来了！
“黄爷可是改变主意了？”
黄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，但也没方才那么态度坚决了，只是小心环视周围一圈，冲着程淼几人挥了挥手。
“这里不方便说，跟我来，我们去安静的地方再谈。”
在场两个灵修，没什么需要担心的，抬脚便跟了上去，倒是还抱着个砚台的青年竟也厚着脸皮跟了上来。
“你跟上来干什么？”黄爷眉毛一竖。
青年也不甘示弱，嚷道。
“我还不是担心大佬，万一被你带走了敲闷棍怎么办？”
一边还偷偷瞟戚云光的脸色。
“你什么意思！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我能干的出来？”
“你怎么干不出来？你为了卖我东西，故意骗我这是颜卿的砚台呢？”
“这可是古董砚台，年纪比真货还大，卖你我还亏了呢，别给我得寸进尺。”
……
两人新仇旧怨加一起，吵架声如浪潮般一浪比一浪高，唾沫星子在半空乱飞。
看得程淼一阵皱眉，抬手便一人一个脑瓜崩，让他们停下来。
“别吵了！你，叫什么名字？我们这边是私密交易，本来不应外人插手，你要是没事就请尽快离开。”
“还有黄爷，您也一大把年纪了，跟一个外行小辈计较，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，而且这事儿一开始就是您不厚道。是，砚台确实古老，但若是不冠上颜卿的名号，您也卖不出去不是吗？”
各打五十大板，程淼黑着脸盯着面前两人，直到青年一脸幽怨地低下头认错。
“我知道了，对不起，是我做的过火了，但我是真想学鉴定的！大佬，您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吧，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再打扰您了。”
戚云光摇摇头，“我并不长居于此，小友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啊……那，好吧。”青年眼神一灰，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了。
没走几步，黄爷便叫住了他，“诶，等等，那个谁？你留一下。”
“我叫汪佑道，你又有什么事儿？”青年恹恹地回头。
黄爷看一眼程淼脸色，踌躇道：“我想了想，既然是交易，还是需要一个中间人，作为见证。你虽然年轻气盛，但还算有点儿胆色，可以胜任这一责任。姑娘，你看就让他当见证人，可行吗？”
“我愿意！”汪佑道蹦跶着就回来了，小狗似的望着程淼。
程淼捏了捏拳头，忍住把这刻意卖萌的男人一拳锤出去的冲动，挤出一抹微笑，“黄爷没意见，就行。”
有了这层关系，黄爷和汪佑道之后便再也没出什么幺蛾子，甚至汪佑道还帮着黄爷把那些贵重的古董一起搬上了车。
一众人跟着黄爷来到了一个古玩市场东面的铺子里，上书四个大字——黄爷铺子。
好一个返璞归真。
店内的装潢相比同行也称得上简陋的程度，博古架上放着不少物品，一些架子上是空的，应该是被黄爷带出去的部分。
一进来，黄爷便立刻返身把大门关上。
程淼眼前一暗，紧接着昏黄灯光洒落，这一众神神秘秘的行为反倒让她起了些兴趣。
“黄爷，您这铺子够安静了，可以说说需要我做什么事了吧？”
前期准备工作这么多，对方显然不可能是只要钱了。
果不其然，她这话一出口，便见黄爷眉头皱了起来，神色愁苦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，能不能请你组织一个搜救队，去057救我儿子。”
“啊？”程淼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倒是戚云光一恍，猜到了些许。
“你这个道士反应倒快，你估计也看得出来，我这铺子里的东西基本上没一件假货，但是来历都造了假。
“玩古董的，基本都认识几个盗墓贼，我不一样，我年轻时候就是个盗墓贼，下过不少墓穴，也偷出过不少东西。
“但是自从遇上过几次黑吃黑，险些把命搭进去之后，我就不干这一行了，洗白上岸，靠着以前的关系当个了收买古董的商贩。
“只是没想到我儿子后来也阴差阳错入了这一行，也怪我，没抵住诱惑，就任由他这么干下去了。
“但是一个月前，我儿子的队伍在057发现了一个大墓，本来还挺顺利，送回来好几件古董，你之前见过的那个玛瑙手串就是从里面摸出来的。
“因为是个大墓，有好几个墓室，半个月前，我儿子又去了一趟，就再没消息传回来。
“我也不敢报警，一旦报警，就算我儿子能活着出来，我也得跟着一起进去。孙子才刚出生，还没满月，儿媳妇身体不好，要是连我都没了，谁来照顾她们母子。
“你们程家家大业大，你看能不能组织一个搜救队，就算回来的是尸体我也认了！”
“啥？你竟然是个盗墓贼？还是家传的！”汪佑道火烧屁股似的站起来，只觉得怀里的砚台都烫手了。
黄爷抽着旱烟，斜眼瞥他一眼，道：“别想了，你那个是我正经捡漏收来的。”
他继而充满希冀地看向程淼，“怎么样？你们看行吗？只要你们答应，我现在就把凤簪给你们！”
程淼和戚云光对视一眼，皆有些犹豫。
“这凤簪不是你偷回来的吧？”
黄爷慌忙摇头，“那不是！这真是镇店之宝，我祖上传下来的，当初太平公主赏赐给我老祖宗的夫人，一路流传下来到我手里的。”
这下程淼算是放心了，她点头答应下来。
“把具体位置和消息整理好给我，我两天后给你组织搜救队，如何？”
“两天？不能……再快一点吗？那墓下面，多一分钟就是一条命啊，您看……要不再早点？”黄爷把凤簪双手奉上，祈求地看着她。筚趣阁
想想也是，盗墓贼应该不会携带半个月以上的干粮，这么久还没出来，大概率是出事了，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。
程淼思考了片刻，搜救队组织起来倒是不麻烦，但是程家手底下的基本都是官方机构的人，考古方面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商业价值，程家也就是每年给几个官方机构捐点钱意思一下。
这种搜救队需要专业知识，要悄无声息的秘密前往，短时间内就找不到专家。
一番权衡之后，程淼干脆决定自己去了，反正只是捞一个人，她一个灵修，怎么也不至于折在墓里。
一个人轻装上阵，说不定还更快。
“可以，我明天便出发，争取尽早把你儿子带回来。”
“好，好好好！”黄爷一下子松了气，激动地站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，赶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地图资料，还有他儿子的照片交给了程淼。
“太好了，谢谢，谢谢您，我发誓，这次我儿子要能平安回来，我肯定从此一家人都金盆洗手，绝不再犯。”
“不用客气，我们各取所需罢了。”程淼捏着资料，却只拿走了一个凤簪，另一个则留在了黄老手里。
“凤簪我便只拿一半，免得黄老不安。”
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后，程淼才和戚云光两人告辞离开。
无须程淼多说，戚云光便从她之前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打算，也没有阻止，只说自己在这方面帮不上忙，此次便无法与她同行。
在灵修眼中，常人眼中再危险的墓穴，也不值得一提。
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类墓穴，则是古时灵修坐化时，为自己修建的陵墓，但这类人大多都将之修建在秘境之中。
凡人墓穴很少有见到，而且那据说从墓穴里拿出来的玛瑙手串上，也并无半点灵气，自然可以排除这类情况。
戚云光也不至于担心。
程淼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性格，直接订了第二天最早的一趟航班前往057市。
只是第二天她一踏进机场，就感觉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地一直追随着她。
程淼条件反射地认为是洪胤的人，但又没察觉到灵修的气息，于是她只好带着困惑上了飞机。
然后她就在自己座位旁边看到了一个蓝头发的脑袋，顶着张欠揍的笑脸。
“大佬！我昨天一见你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，你肯定是要亲自下墓吧？！带上我吧！”
程淼眼角一抽，一时间连骂人都不知从何骂起了。
“你当这是出去旅游呢？你怎么找到我的？”她没好气道，要不是实在和这人不熟，她现在已经抄起对方衣领把他扔下飞机了。
汪佑道抬手一摸脑袋，得意地道：“嘿嘿，你昨天答应黄爷说的是你自己出发，要是组织搜救队你肯定不是这个说辞，所以我直接把今天一整天直达057的机票都买了~”
“……你还真聪明啊。”程淼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。
“别想了，下飞机就给我走，我是不会带着你去的，你去也只是拖油瓶。”
“别啊！我好不容意碰见一次这种小说里才有的事，您就带着我吧。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，你指东我绝不往西，而且我也不要你保护我，我能保护我自己。”
汪佑道拍着胸脯，手腕处的衣袖因为动作微微上移，从而漏出了一串油光水亮的木质手串。
上面竟散发着不弱的灵气波动，而且最重要的是，程淼在没看到之前竟然根本没有发现这股波动。
但是汪佑道又是确确实实的普通人无疑，看来家里应该有至少一位灵修坐镇。
既然他自己有防护手段，而且看他的样子，程淼就算甩掉了他，后续他也会偷偷跟上来的。
毕竟昨天他作为中间人所有的信息也听完了，铁了心要下去，程淼根本拦不住他，还不如带在身边看着。
“你想作死，我也不拦你，但是说好，我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。”
程淼发出最后通牒，也没能让汪佑道那铁打的心有一点儿动摇。
看着青年那笑逐颜开的脸，程淼发出一阵深沉的叹息。
但凡她的生活是一部恐怖电影，汪佑道都是其中的主角。
下了飞机，程淼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盗墓贼挖的地道处，那是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洞，口上盖着几蓬不起眼的干草，和黄老说的不差。
但是洞口却有几个看上去很新鲜的脚印，最早不超过两天。
又有一批盗墓贼进去了？
程淼暗自记住不同鞋印的数量，然后看向汪佑道。
此时他的脸色十分纠结，程淼乐了，“怎么？嫌脏？嫌脏就赶紧回去。”
“谁说的！不就是狗洞吗，我现在就爬。”汪佑道一下跟打了鸡血似的，俯身就要往里钻，被程淼赶忙拦住。
“停，我先下去，替你这少爷看看有没有……粽子堆！”
程淼忽然吓了他一下，满意地看到汪佑道被吓得一跳，这才蹲下身子，腿向下往里蹭着走。
这墓道不长，而且梯度比想象中要大，程淼几乎像是坐着一个摩擦力比较大的滑梯溜了下去。
几分钟过后便双脚踩在了实地上，落地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墓穴，里面甚至连棺材也没有，程淼抬眼望去，也没有机关和陪葬品，就像是一个……
特意用来迎接客人的墓室？
为了照顾汪佑道，程淼还是打开了一个强光手电，在自己出来的地方等着他。
只过了一小会儿，汪佑道就狼狈的头朝下滑了出来……
“你没看我是怎么下来的吗？”
程淼提着他的领子，嫌弃地拉他起来。
“看到了，嘿嘿，我就想试试。哇，这墓里面好臭啊。”汪佑道憨笑着，猛吸一口气，接着就被墓穴里充斥的陈腐味道熏得干呕。
程淼递给他一个口罩，“小声点，我们之前还有一拨人也下来了，至少有三四个，我不想惹其他的麻烦。”
汪佑道连忙捂着嘴，小心又激动地打量起周围来，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紧贴着程淼走，不敢离远了。
程淼打着手电筒往墓穴唯一的通道走去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，时刻警惕着。
能让一众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失踪的大墓，肯定有两把刷子。
可饶是程淼也没想到，她还没走几步，脚下就传来一声脆响，似乎踩到了什么很脆的东西。
“什，什么东西？”汪佑道一下扒着她的手臂。
程淼移开脚，看见一个被她踩得四分五裂的黑壳虫子，两根镰爪还在缓慢地抽搐着。
“哇！这就是小说里的尸虫吧！”
汪佑道兴奋地指着虫子尸体，说出了个程淼听不懂的词语。
“如果您说的是程氏集团的程家，没错我是。”
程淼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峰回路转，机会来了！
“黄爷可是改变主意了？”
黄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，但也没方才那么态度坚决了，只是小心环视周围一圈，冲着程淼几人挥了挥手。
“这里不方便说，跟我来，我们去安静的地方再谈。”
在场两个灵修，没什么需要担心的，抬脚便跟了上去，倒是还抱着个砚台的青年竟也厚着脸皮跟了上来。
“你跟上来干什么？”黄爷眉毛一竖。
青年也不甘示弱，嚷道。
“我还不是担心大佬，万一被你带走了敲闷棍怎么办？”
一边还偷偷瞟戚云光的脸色。
“你什么意思！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我能干的出来？”
“你怎么干不出来？你为了卖我东西，故意骗我这是颜卿的砚台呢？”
“这可是古董砚台，年纪比真货还大，卖你我还亏了呢，别给我得寸进尺。”
……
两人新仇旧怨加一起，吵架声如浪潮般一浪比一浪高，唾沫星子在半空乱飞。
看得程淼一阵皱眉，抬手便一人一个脑瓜崩，让他们停下来。
“别吵了！你，叫什么名字？我们这边是私密交易，本来不应外人插手，你要是没事就请尽快离开。”
“还有黄爷，您也一大把年纪了，跟一个外行小辈计较，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，而且这事儿一开始就是您不厚道。是，砚台确实古老，但若是不冠上颜卿的名号，您也卖不出去不是吗？”
各打五十大板，程淼黑着脸盯着面前两人，直到青年一脸幽怨地低下头认错。
“我知道了，对不起，是我做的过火了，但我是真想学鉴定的！大佬，您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吧，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再打扰您了。”
戚云光摇摇头，“我并不长居于此，小友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啊……那，好吧。”青年眼神一灰，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了。
没走几步，黄爷便叫住了他，“诶，等等，那个谁？你留一下。”
“我叫汪佑道，你又有什么事儿？”青年恹恹地回头。
黄爷看一眼程淼脸色，踌躇道：“我想了想，既然是交易，还是需要一个中间人，作为见证。你虽然年轻气盛，但还算有点儿胆色，可以胜任这一责任。姑娘，你看就让他当见证人，可行吗？”
“我愿意！”汪佑道蹦跶着就回来了，小狗似的望着程淼。
程淼捏了捏拳头，忍住把这刻意卖萌的男人一拳锤出去的冲动，挤出一抹微笑，“黄爷没意见，就行。”
有了这层关系，黄爷和汪佑道之后便再也没出什么幺蛾子，甚至汪佑道还帮着黄爷把那些贵重的古董一起搬上了车。
一众人跟着黄爷来到了一个古玩市场东面的铺子里，上书四个大字——黄爷铺子。
好一个返璞归真。
店内的装潢相比同行也称得上简陋的程度，博古架上放着不少物品，一些架子上是空的，应该是被黄爷带出去的部分。
一进来，黄爷便立刻返身把大门关上。
程淼眼前一暗，紧接着昏黄灯光洒落，这一众神神秘秘的行为反倒让她起了些兴趣。
“黄爷，您这铺子够安静了，可以说说需要我做什么事了吧？”
前期准备工作这么多，对方显然不可能是只要钱了。
果不其然，她这话一出口，便见黄爷眉头皱了起来，神色愁苦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，能不能请你组织一个搜救队，去057救我儿子。”
“啊？”程淼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倒是戚云光一恍，猜到了些许。
“你这个道士反应倒快，你估计也看得出来，我这铺子里的东西基本上没一件假货，但是来历都造了假。
“玩古董的，基本都认识几个盗墓贼，我不一样，我年轻时候就是个盗墓贼，下过不少墓穴，也偷出过不少东西。
“但是自从遇上过几次黑吃黑，险些把命搭进去之后，我就不干这一行了，洗白上岸，靠着以前的关系当个了收买古董的商贩。
“只是没想到我儿子后来也阴差阳错入了这一行，也怪我，没抵住诱惑，就任由他这么干下去了。
“但是一个月前，我儿子的队伍在057发现了一个大墓，本来还挺顺利，送回来好几件古董，你之前见过的那个玛瑙手串就是从里面摸出来的。
“因为是个大墓，有好几个墓室，半个月前，我儿子又去了一趟，就再没消息传回来。
“我也不敢报警，一旦报警，就算我儿子能活着出来，我也得跟着一起进去。孙子才刚出生，还没满月，儿媳妇身体不好，要是连我都没了，谁来照顾她们母子。
“你们程家家大业大，你看能不能组织一个搜救队，就算回来的是尸体我也认了！”
“啥？你竟然是个盗墓贼？还是家传的！”汪佑道火烧屁股似的站起来，只觉得怀里的砚台都烫手了。
黄爷抽着旱烟，斜眼瞥他一眼，道：“别想了，你那个是我正经捡漏收来的。”
他继而充满希冀地看向程淼，“怎么样？你们看行吗？只要你们答应，我现在就把凤簪给你们！”
程淼和戚云光对视一眼，皆有些犹豫。
“这凤簪不是你偷回来的吧？”
黄爷慌忙摇头，“那不是！这真是镇店之宝，我祖上传下来的，当初太平公主赏赐给我老祖宗的夫人，一路流传下来到我手里的。”
这下程淼算是放心了，她点头答应下来。
“把具体位置和消息整理好给我，我两天后给你组织搜救队，如何？”
“两天？不能……再快一点吗？那墓下面，多一分钟就是一条命啊，您看……要不再早点？”黄爷把凤簪双手奉上，祈求地看着她。筚趣阁
想想也是，盗墓贼应该不会携带半个月以上的干粮，这么久还没出来，大概率是出事了，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。
程淼思考了片刻，搜救队组织起来倒是不麻烦，但是程家手底下的基本都是官方机构的人，考古方面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商业价值，程家也就是每年给几个官方机构捐点钱意思一下。
这种搜救队需要专业知识，要悄无声息的秘密前往，短时间内就找不到专家。
一番权衡之后，程淼干脆决定自己去了，反正只是捞一个人，她一个灵修，怎么也不至于折在墓里。
一个人轻装上阵，说不定还更快。
“可以，我明天便出发，争取尽早把你儿子带回来。”
“好，好好好！”黄爷一下子松了气，激动地站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，赶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地图资料，还有他儿子的照片交给了程淼。
“太好了，谢谢，谢谢您，我发誓，这次我儿子要能平安回来，我肯定从此一家人都金盆洗手，绝不再犯。”
“不用客气，我们各取所需罢了。”程淼捏着资料，却只拿走了一个凤簪，另一个则留在了黄老手里。
“凤簪我便只拿一半，免得黄老不安。”
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后，程淼才和戚云光两人告辞离开。
无须程淼多说，戚云光便从她之前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打算，也没有阻止，只说自己在这方面帮不上忙，此次便无法与她同行。
在灵修眼中，常人眼中再危险的墓穴，也不值得一提。
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类墓穴，则是古时灵修坐化时，为自己修建的陵墓，但这类人大多都将之修建在秘境之中。
凡人墓穴很少有见到，而且那据说从墓穴里拿出来的玛瑙手串上，也并无半点灵气，自然可以排除这类情况。
戚云光也不至于担心。
程淼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性格，直接订了第二天最早的一趟航班前往057市。
只是第二天她一踏进机场，就感觉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地一直追随着她。
程淼条件反射地认为是洪胤的人，但又没察觉到灵修的气息，于是她只好带着困惑上了飞机。
然后她就在自己座位旁边看到了一个蓝头发的脑袋，顶着张欠揍的笑脸。
“大佬！我昨天一见你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，你肯定是要亲自下墓吧？！带上我吧！”
程淼眼角一抽，一时间连骂人都不知从何骂起了。
“你当这是出去旅游呢？你怎么找到我的？”她没好气道，要不是实在和这人不熟，她现在已经抄起对方衣领把他扔下飞机了。
汪佑道抬手一摸脑袋，得意地道：“嘿嘿，你昨天答应黄爷说的是你自己出发，要是组织搜救队你肯定不是这个说辞，所以我直接把今天一整天直达057的机票都买了~”
“……你还真聪明啊。”程淼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。
“别想了，下飞机就给我走，我是不会带着你去的，你去也只是拖油瓶。”
“别啊！我好不容意碰见一次这种小说里才有的事，您就带着我吧。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，你指东我绝不往西，而且我也不要你保护我，我能保护我自己。”
汪佑道拍着胸脯，手腕处的衣袖因为动作微微上移，从而漏出了一串油光水亮的木质手串。
上面竟散发着不弱的灵气波动，而且最重要的是，程淼在没看到之前竟然根本没有发现这股波动。
但是汪佑道又是确确实实的普通人无疑，看来家里应该有至少一位灵修坐镇。
既然他自己有防护手段，而且看他的样子，程淼就算甩掉了他，后续他也会偷偷跟上来的。
毕竟昨天他作为中间人所有的信息也听完了，铁了心要下去，程淼根本拦不住他，还不如带在身边看着。
“你想作死，我也不拦你，但是说好，我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。”
程淼发出最后通牒，也没能让汪佑道那铁打的心有一点儿动摇。
看着青年那笑逐颜开的脸，程淼发出一阵深沉的叹息。
但凡她的生活是一部恐怖电影，汪佑道都是其中的主角。
下了飞机，程淼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盗墓贼挖的地道处，那是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洞，口上盖着几蓬不起眼的干草，和黄老说的不差。
但是洞口却有几个看上去很新鲜的脚印，最早不超过两天。
又有一批盗墓贼进去了？
程淼暗自记住不同鞋印的数量，然后看向汪佑道。
此时他的脸色十分纠结，程淼乐了，“怎么？嫌脏？嫌脏就赶紧回去。”
“谁说的！不就是狗洞吗，我现在就爬。”汪佑道一下跟打了鸡血似的，俯身就要往里钻，被程淼赶忙拦住。
“停，我先下去，替你这少爷看看有没有……粽子堆！”
程淼忽然吓了他一下，满意地看到汪佑道被吓得一跳，这才蹲下身子，腿向下往里蹭着走。
这墓道不长，而且梯度比想象中要大，程淼几乎像是坐着一个摩擦力比较大的滑梯溜了下去。
几分钟过后便双脚踩在了实地上，落地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墓穴，里面甚至连棺材也没有，程淼抬眼望去，也没有机关和陪葬品，就像是一个……
特意用来迎接客人的墓室？
为了照顾汪佑道，程淼还是打开了一个强光手电，在自己出来的地方等着他。
只过了一小会儿，汪佑道就狼狈的头朝下滑了出来……
“你没看我是怎么下来的吗？”
程淼提着他的领子，嫌弃地拉他起来。
“看到了，嘿嘿，我就想试试。哇，这墓里面好臭啊。”汪佑道憨笑着，猛吸一口气，接着就被墓穴里充斥的陈腐味道熏得干呕。
程淼递给他一个口罩，“小声点，我们之前还有一拨人也下来了，至少有三四个，我不想惹其他的麻烦。”
汪佑道连忙捂着嘴，小心又激动地打量起周围来，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紧贴着程淼走，不敢离远了。
程淼打着手电筒往墓穴唯一的通道走去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，时刻警惕着。
能让一众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失踪的大墓，肯定有两把刷子。
可饶是程淼也没想到，她还没走几步，脚下就传来一声脆响，似乎踩到了什么很脆的东西。
“什，什么东西？”汪佑道一下扒着她的手臂。
程淼移开脚，看见一个被她踩得四分五裂的黑壳虫子，两根镰爪还在缓慢地抽搐着。
“哇！这就是小说里的尸虫吧！”
汪佑道兴奋地指着虫子尸体，说出了个程淼听不懂的词语。